虚荣纪事:为那些即将完结的故事

2020/6/7 发布于 MornHub

我决心记下一些内容,因为四年前就进入我的记忆的「虚荣」(Vainglory),突然就要停服——不论是QQ空间还是老友的朋友圈,还是关注了不久的游戏媒体,还是闪烁的微信消息,无一不在提醒着我。

这大概是个“人人都青结”的时代。而我被这消息如冈钉般击中时,切身地有了“青春结束”之感。难有什么东西能承载挺长一段“青春”,于我偏偏是这款从来没火过的游戏。思来想去,果然还是为它——Vainglory——作一篇文章,也为前些年的日子。

App store上已经没了它,手机的应用商店亦然。呈现出无限的联想结果,似是宣布什么东西的完结。可是,即便到了完全停服的7月,我依然会忆起多年前的夏日——坐在空调下喝着维他柠檬茶,打开被敲响的门,将那个逐渐比我高的人请入,便熟练地拿出各自的iPad,建立Nigeless与Frozer所在的队伍,有时要加上楼上的yyzhyy,或手机语音那头的Turandots,又或有其他人……满口芬芳地,将要度过整个下午。

绝类暗黑(迫真),却是高画质

我最早是在初二的后半遇见这款游戏,也正是王者荣耀兴起的时候。我曾是一段时间的王者玩家,但我的发小、玩伴yyzhyy并不玩它,而向我推荐“虚荣”;仆夫(Frozer)也在学校中向我提到。这算是巧合,因为我们在假期都汇集到城外的同一处。

刚进入游戏时,播放的是其电竞比赛举办时的场面。Riot与暴雪前员工做出的游戏,以其惊艳的画质在当年的苹果发布会上被用作展示。我加入时距它公测不足一年,若说下载时还有求异心理驱动,使我留存的便是其他因素了。

已不记得那时候玩游戏的场景了。或是在我家或是在楼上的发小家中,确实总是持续很久,大有痴迷的意思。yyzhyy甚至总在半夜打排位,用他iPhone5上的小屏幕。

他拉我加入名为Fripside的工会,而其前缀是ller,我便乘为了ller_Nigeless,彰显着拉拉人之身份,格外自豪。我起初菜得难以生存,后来决心练某一个英雄,勉强地能在3v3战斗中发挥足够的作用(彼时,3v3是虚荣的唯一模式,也是最经典的竞技)。

一直以来,我热衷于安利他人。我会说它特别有竞技性,3人缺一不可,全程都要集中精神;我会讲“克拉肯”,那是被打完后会一路推到敌方水晶去的大龙(后来王者荣耀也有了这一机制),战局可被瞬间逆转,再说起“偷肯”“抢肯”的紧张刺激;或者说“补刀”“反眼”……试图把这个颇硬核的、不仅是画质优质的游戏推介出去。

回应了我的安利的第一人是图兰(Turandots),但我没讲过这套说辞,因他根本没有玩过MOBA类。我对他说,这个游戏的操作绝似暗黑破坏神2,对着地面狂点,只是还要放技能(点触的操作,原本也是让这游戏变得困难的、难以迁移的)。经历了数次冲塔而死,他掌握了操作,加入了虚荣,也很自然地加入了我的公会。

彼时我常常是行走在“海希安峡谷”的“鬼剑骷髅”一人,是吸血的战士、单挑的神仙、能以一己之力“偷肯”的唯一的人。我收集不少的卡片去制作他的皮肤,但在一次更新后,专一性的东西全被转换,第三等级的皮肤本是近在咫尺,却只剩一堆“精华”而缺少所谓“蓝图”,成了遗憾。

yyzhyy作一名射手,我曾用同一英雄与他比试,败北,他也有当辅助的功力;Turandots常作在他人头顶翻跃的猴子,或一条火龙,或一只忍者狐狸;Frozer则时为越射越快的机枪手,时为窜来窜去的剑士。

公会三排的日子是痛苦的。当三个ller进入战斗,他们面对的总是更强一些的“三排者”。他们输得惨,但是从来没停下。

G-A-N-K

当对游戏的狂热从假期延伸到了平日,我便在城里与Turandots寻求合适的地点。有时是他家,有时是我家。

此外印象深刻的是首师大的咖啡店,名为“Secret Garden”,最初是老许告知的。时有这样的事:在写完作业后我拿起iPad与耳机便出了门,刚坐下就开始游戏。耳机里响起日语版的语音:“敵を倒しました”……当然,不忘了再点些饮品。持续不了多久,就要沿原路返回。

往返于城内外时,随身带着机器;夏天坐在空调下的床沿,冬天靠着暖气;在书桌前连着音响,在沙发上戴着耳机;若开语音就直接外放,无人在旁则喊出直率的话语。

Turandots和Frozer去过紫竹桥的momo咖啡,也去过东大桥的饮冰室。在这些地方和我开语音,进入一局排位——这是在17年夏天,又出了些有趣的英雄,比如输出爆炸的炮手、给人续命的圣骑士,我们便让两个辅助跟一个输出,把敌人拍来拍去、摁在墙上、几炮炸死,然后狂笑不止。

而17年以前,最多的时间还是在“图兰部屋”,那是最易于消耗整个下午的地方。即便到了高一,我还去找过一趟,重拾起荒废了一阵的虚荣,而后不断败北。

自身之水平并没有得到本质的转变,同任何游戏一样,我从没有成为过高玩。段位卡在四段,与Frozer这般人士共玩,常常遭到嘲讽。yyzhyy上分至七段,选择了更为靠谱的队友。唯有和Turandots段位相近,如此却也经常想要比出高下。

到了一回公会打水友赛之时,既羞怯又跃跃欲试。yyzhyy是公会的管理员,我向他报名,后被分到了一个不错的组——而我是所有参赛者中段位最低的。

那是新年之际。我与两个队友一起讨论战术,参加比赛。头一回感觉如此刺激,由于生怕拖累队友,在高度紧张中发挥得不错。战况有来有回,最终还是输了。摘下耳机,在松了一口气之后的聊天中,就进入了2017年。

此生总共打过这么一场“电竞”比赛。一个难忘的夜晚。最终的冠军得到的奖励记得是50个loveca(LL手游SIF中的),真是恰如其名的工会。

后来的后来,那时的一个队友找到了我。他说他看到我发的动态,知道我考上了RDFZ。原来我成为了他的学弟,不过他已经毕业。

夏日的排位、露天竞技与电蚊拍

我从首师大二附中毕业,一些家长组织了一回毕业旅行。我们在北戴河的一个院儿里,玩过“抓人”,打过排球之后,几个同学跟我说,不如我们打虚荣。我大叫着拉他们进队,在那一回成为了高玩。

远程召唤了Turandots、Frozer,以及当时是我女朋友的芾(**),他们轮换着出现,我们进行了奇特的3v3游戏。说高玩其实是迫真的,生疏的技术不足以去虐人。

旅行归来,意犹未尽。由于王者荣耀的时限,在“防沉迷”之后,他们也都来到虚荣中,我的好友里便多了theBigGod、Nipporita、**和[数据丢失]。假期在云岗居住,迎接来访的Frozer,之后和更多的人开启了语音。

芾子是首次玩MOBA游戏。当我与yyzhyy带她一起进入游戏,她乐于在野区中观赏风景。走过摇曳的树、插在山石上的各色水晶,经过野怪之类,着实有许多好看的景色。海希安峡谷的一边是法阵,一边是管线,色调与光影十分美,于精致的建模中交织。在冬季被白雪覆盖,夏日里则是明亮的阳光。

线上的我们实施着二打三,因为匹配到的人很菜,所以毫无压力。我们尝试着双辅助的玩法,这是此后创新玩法之根源。

但发小同志后来受不了我了。他说如果我想要带妹子,那么就应该自己去带。

假期中Frozer每天找我。他看着我玩Photoshop、做奇怪的事。也跟我一起打排位上分。

足量的闲暇中,我改去当续命骑士了,Frozer成为了把人勾来勾去、走路大摇大摆的“社会人”。

“狗儿子阿尔法。”这样说着,毫不犹豫地将他ban掉。

我和他像以往的假期一样,在晚上去体育场。拿着移动WiFi,在球门边坐下开一局排位(自然,花露水是必备的)。此时就会有许多小孩会聚而来,放下手中的足球,喊着“王者荣耀”靠近,发现不是,开始询问。后来的确有人看懂了我们做的事,知道这是啥了。

体育场内不仅有大帮的小孩,还有我们儿时的玩伴,名为老王。他也加入了虚荣。

我妈给了我三张南宫的花灯展的票,发小儿对此没有兴趣,我们三个便乘车去了。

在那一个夏夜,身边有不少的人,园子里不乏有《谈治国理政》、“和平共处五项原则”、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”样式的花灯。群蝉狂叫,我们边说笑边走,一直到了展会将结束的时候。遇见出售食物的区域,将微信中的零钱转来转去,终于买到了几根烤肠。

随后坐在一处角落的长椅,打开一局新出的“闪电战”。

被称作“二蛋”的英雄,大招是在身外放出人撞上会眩晕的大圈——被称作“电蚊拍”,在装备的加持下能连放两个。可怜Frozer,撞上电蚊拍刚缓过神来,正欲跳到远处,背后却飞来大钩子,把他又勾到电蚊拍上。再度前行,一个新的电蚊拍让他一头撞上。薄命的射手顶不住三回电击,倒下了。

从未见过如此草生的画面,于是录下了回放,包含了我们三人要被草死的声音。

随即发现在黑暗的园中迷了路。一个发光的熊猫露出他诡异的笑容,缓慢地点头。

夏日里的上分竞技很快就结束了。我最初立下上六段的决心,只在门槛处停下了。虽然游戏水平得到长足进步,但紧接着又是荒疏岁月。

yyzhyy转去电脑上玩彩虹六号,Turandots在各处打wota艺。

步入高中,繁重的学业让我无暇拿起iPad,手机上Vainglory的地位也被崩坏3rd所取代。[数据丢失]说他还在虚荣中,但我已不怎么玩了。

我的公会不知何时起,改称自己是“共产主义社会”,因为会长离开了。贡献值排名里,Nigeless和Turandots相邻排在十几,yyzhyy在很上面的位置,许多年间不再变化。

手机中还存有一段录像,是我和Turandots在一次队友掉线、对手推到水晶时完成的精彩反杀:复活、“打肯”、团灭对方两次。那是在假期快结束时,之后,虚荣在我们生活中的位置都发生了变化。

只有Frozer在高中依然不间断地玩着,他找到了强大的搭档——一位辅助。

失恋与五排的新年

当我失恋以后,我在那个假期迎接了远道而来的章鱼(),倾诉过后,他提出打虚荣,和仆夫一道来了我家。

久违的这个游戏新推出了5v5模式,也推出了摇杆操作,这使得[数据丢失]等人自王者荣耀迁移而来。

于是远程叫上众人,攒出了五黑队伍,是生涯中的首次。那时我大概忘记了分手之事,只记得Frozer激动时坐坏了我家的椅子。

我与Turandots、章鱼是不善于5v5的,[数据丢失]则是不熟悉虚荣的,只剩下Frozer擅长二者,于是担当重任。我以鬼剑骷髅打野,以荒野牛仔格温对线,以圣骑士格瑞丝作辅助,均不能打出应有的水平。我们在面对对方的五黑队伍时是多么无力,可见一斑。

大概是游戏中相聚的乐趣,没有被失败所妨碍吧。

年前的某个夜晚,我再度参与了五黑。印象中和我一同打过的许多人都参与其中,收到邀请便都来了。

屋外的电视响着,面对与分手时所见完全一致的冬季夜空,遥远的高楼、暗淡的路灯,本都在提醒我的哀伤与孤独。但我将其忘却了,旧友的存在似是无声的慰藉,他们收到我记述悲伤的长诗,如今与我隔空喊话、共同战斗。

多年以后我依然会感谢那五排的夜晚、与我五排的友人。

大年三十,我在火车上玩着崩坏3rd,此时收到Frozer的微信,说他的辅助送了他价值200多的箱子,于是狂喜着向我直播开箱。他们实在是打出了很好的关系。

我在获得八重樱的道路上又进一步,而后关掉手机睡去,任由火车将我带到遥远的地方去。遥远的地方没有足够的流量作伴,只留有新购置的耳机中“さくらさくら会いたいよ”的歌。

好风凭借力

从冬季到了夏季,已不再受往日的困扰。我从Frozer口中听说5v5也加入了排位,狗儿子阿尔法已有了克制办法,(被削过17个版本的)音速舞司再度成为被ban的常客。

而他和他的辅助一同,上了九段银,又进入了国服前500,我颇感震惊。

“假期我用小号带你们上分吧,”他接着说,“上八段不成问题。”

然而我去了BML,去了张家口,去了武汉,未曾与他会聚。他生了病,没法来到城外,“快乐虚荣”之日一直没有到来。

待他大病初愈,我们一同去了漫展。当我们已乏于逛展,他便拿我的手机给我上分,坐在展馆的角落。

那一回吃饭时我才知道他是我们许多人中唯一交了女朋友的,但他感到苦恼,因为还要向彼女解释傻子与傻逼的区别。

假期剩下的为数不多的游戏时光中,我们喊着“透他”而不再是“干他”或“搞他”。

再之后的日子,我大概因为手机空间不足而删去了虚荣。

当夏季又到了冬季时,我在家中获得了崭新的iPad mini一代。

“我有丶想玩一局虚荣。”我对Frozer说。

“哈哈,一局就是亿局。”

十段的他自然无法和我组队,他于是从众多小号中挑出适宜的,带我上分。我这时想起了上六段的遗愿。

他说,只要稳着打,赢是一定的。当做出战略的错误,他便自责道“浪了、浪了。”用起最擅长的黑羽、口口尔(萨缪尔这英雄在17年推出时甚至无法显示前两个字)时,已是无比从容。他跟我讲面对阿尔法时如何打到她复活不能,面对舞司时如何躲开其溅射而将他切死。出现了我没见过的新英雄,他就给我讲上一堆,有时自己用新英雄跟我打。

我发觉上分极其迅速。在那阵子,我曾和高中同学去了故宫,依然在吃饭时拿出小iPad打起虚荣,也想向他们展示。

终于在某天,我从四段上到了六段,久远时代的愿望完成了。

但只是独自地欢欣了一阵儿,并无人听我显耀了。似乎——就像这游戏的名字提醒的一样——所获得的终归是glory in vain。

Frozer出城找我来,便是那假期中唯一的会面。我们吃了食堂,玩了游戏,在晚上坐地铁到了中关村。去了丸龟之面,在那儿与给给子相会。不多时,Frozer自那儿归家,我则与给给子一道去当远征Wota艺打师(迫真)了。那天回家时,结束运营的地铁把我扔在了荒无人烟的鸟地。

在动画与真心话旁

我以前没有想过高中同学里有虚荣玩家,但这是事实,而且他们是不常在手机上玩游戏的,更是像我一样很长时间没碰过这游戏的。

于是当游学开始时,有人筹划起王者荣耀五黑,我便和宇鸽(似是Ayano)、真真(忘了)准备打虚荣。然而发现如今的3v3只剩排位赛,是他们无法打的,只得去5v5。

我经历了游戏生涯中最为紧张疲惫的几场,突然要担任重要角色,还要与设备和网络作对。我的小iPad果然过于老,当游戏开始时必然闪退,重进时我已被机器人代理并送了些人头。在这样的情况下,我玩起格瑞丝,我们跟对面打得有来有回,最终败北、败北。

那一日我在电视上播放了舞法天女、黑猫警长、奇思妙想喜羊羊作背景。别处聚集的同学们玩了些UNO、一夜真心话、一夜国王游戏。我们三人在屋中被搞得心态爆炸,全神贯注地,想要赢上一局。

最终的确赢了一局,此时我们已双目失神、大脑宕机。在大半夜穿着浴袍加入了他们的集会,尚未饮酒已像是醉了一样。大概是“竞技”所致。

在游学的过程中,真就只赢了一局。回程的高铁上又拿出了iPad,在米酒的注视下玩了一阵,实在是菜了,令人生草。

游学中大家都在玩明日方舟,Frozer后来加了我的好友,嘲讽我将德狗子作为微信头像却不将她放在助战,是屑;yyzhyy也加了我的好友,他已格外强,跟我讲如何去肝活动。我沉迷了一阵,后来已无时间和脑力玩任何游戏。

后来我知道,那时因为玩虚荣而错过了许多。当上了高三以后与朋友回顾那段经历,我听说了他们的快乐,也跟人讲了我们几个当时的日Go感受。

“我们是否可以有毕业旅行,有的话,那么这回就可以一块打虚荣。”米酒等人与我约定。当作是三年前的毕业旅的复现,我格外快乐。经历在一遍一遍地循环。

我是近几天才知道的,Frozer在高二结束的暑假,在CVPL(虚荣中国超级联赛)中打到了16强。

远行和惊人的完结

当图兰从日本回来后,过了不少日子,我与他一同上街走路。那是疫情期间首次无父母陪同的出行,我拿到了代购的pocky,目的不大明确地走到了以前常去的翠微地区。沿着人烟稀少的街,一直到了凯德晶品的星巴克,那是在《东大桥纪事》中曾提到的地方。与以往类似地骑车归去。

图兰说起他重拾了虚荣。又说到神奇的事件:虚荣的国际服停运了,只剩下“网易贼船”代理的国服在运营。Super Evil Megacorp这个公司带来了一款好游戏,但大概没挣到钱,去做新游戏而将虚荣托付给一家运营商,在后者手中彻底结束。在国外,一些人在尝试搭建社区服,这将使虚荣变成暗黑破坏神2(与前文相照应透),游戏的命运将变得风雨飘摇。

还好国服还在,我这样想着。可是过了一段时间,网易发出公告,国服也将在7月末停运,注册已经截止了。与同学一起去玩的愿景大概不会实现了。

Frozer跟我说,国内也将有社区服,最理想的状况是SEMC的新游戏成功后再回来接手。与他一样,许多人在网上发出了感慨,他们讲着角色的经典台词,回忆着他们的操作与经历。

我最终在“已购项目”中找到了Vainglory,将它下载。小iPad依然稳定地烫手、闪退。但最终得以进入,我惊讶地发现好友都没了,这大概是网易干的好事。有一些奇怪的新英雄,大概是被人所诟病的运营所为,整出了脱离世界观的“哪吒”,曝出了史无前例的抄袭。

Turandots竟然在公会贡献榜上远超过我,他说这其实是从去年年底就重拾的结果。公会中还有人在打,各赛季中的奖杯自2016年的鼎盛时期后一直在降级,但一直维持着一定的等级。我还是打开好友列表,以“FROZER”搜索,发出了第一条好友申请。

还有很多钱,买了一个英雄,当年是在纠结下一个该练谁而迟迟没买。我所喜爱的角色出了新皮肤。打了一点闪电战,赢得顺利,但果然已没了当年的心境。在一次闪退过后,我放下了iPad。决心写出文章,但许多人的ID已经无法找到,许多记忆已经模糊,不免地有了些加工。

我听说这样的事,在多元化的今日,动画或游戏中的一代人的“共同记忆”越来越难寻觅。近来见到Lovelive已经不被更多年少者所知,经典老番也面临成为时泪的命运,见到虚荣的衰落,给人相似的感觉。商品化的时代,总是让人想到,将自己的情感、经历都寄托在“商业的产物”上,是否就无法牢靠地存在,当商人使之完结,它们不免地也将结束了。

我想要不自量力地与之斗争,方法便是用文字将其记述。为即将结束的故事,在更彻底的遗忘到来之前用文章记录。此文章的价值就是记录本身的价值。当一位读者打开我的文章,他或许没有有关“虚荣”的经历,但大概能借此想起些自己的事,就像我们聚在一起聊天时所做的一样。

大概很少有人能看完这冗长的文章吧。

最后,距离《东大桥纪事》恰有了一年左右,因此还是以“纪事”命名,使之成为系列。在成年的前一天写得,可能又多了一份意义。不过很遗憾地见到自己的叙事水平并没有什么进步。

忘れないように

色褪せないように

歴史に残るものが全てじゃないから

2020年6月6日